2018年2月

这种事情做梦去吧!所以这就是前提了。但也不因此意味着这种现象是纯粹的混乱杂多,而终究具有一定的章法。即便不谈其作为常见动机(Motiv)的角色而单纯地观察之,也有两点可说。

其一便是动力学(Dynamik)的角度,需要解决如下问题:徒手飞行过程中,身体动作是如何与以太(Aether)发生关系的?这个问题亦涉及两个方面,在此逐一分析。

次要的关注点可能在于作为介质(Medium)的以太。一般意义上的飞行,如鸟类的,其介质往往是空气(Luft);若实现原理不同,再不济亦可能是真空。人类的徒手飞行以其运动姿态的相似性虽仍保有飞行之名,然而人类身体却不具有重复实现上述飞行原理的构造,除非依靠以太这种具备矛盾性质的空想气体。以太非常粘稠,这在运动过程中可以提供足够的反作用力,并使得极其缓慢的运动——甚至暂时静止——成为可能。但同时以太非常稀薄,虽然在空间中无处不在(尽管密度不一),我们却难以感受到其存在,可以说是在空间中却不占据空间,任何物体可以从中轻易穿过,在徒手飞行的活动之外基本没有任何影响。对这种矛盾的理解暂且放到后面部分,目前阶段性的结论就是,这种矛盾的性质赋予了以太作为介质最高的美德。

至于身体动作,可以看出它与游泳动作的高度一致。并且,由于无须像水中运动一般考虑换气问题,整体的动态类似一种简化版本的蛙泳。因此理解这一问题的重点可以参考游泳的相关资料,在此略去不谈。

其二则是形而上学(Metaphysik)的角度。事实上,徒手飞行并不是仅仅依靠特定的身体动作和介质就能够实现的,而仍然要求第三种要素,即某种特定的心理或认识论的状态(psychologischer/epistemologischer Zustand),相应需解决的问题是:身体动作与以太的关系是如何可能的?

在徒手飞行的过程中,飞行高度是否能够保持,或者,以太其矛盾性质的哪个方面回应身体运动,完全取决于飞行者的意识。飞行者可以有意识地感知和控制其飞行的状态和姿态,但不应当思考飞行本身,特别是其实现原理。许多其他徒手飞行的先行者似乎也都总结出了类似的规律(vgl. Adams, Douglas: Life, the Universe and Everything, Kap. 20)。因此飞行者应对以太给予充分的信任,而这种信任的表现则是——忘了它。考虑到介质的特殊性质,这一策略的本质实际是,无关心的态度有助于以太其性质始终处于矛盾状态中。尽管对此提出的种种假说均不能在经验层面得到证明,以下问题仍然值得追问:以太的矛盾性质和精神性的第三要素是否暗示了某种本体论(ontologisch)的统一?三种要素之间的关联及其各自的地位真的是如一般所认为的那样吗?介质如果是在中间者(Medium),究竟是在何者之间?

笔者虽然已经是徒手飞行的资深经验者,但毕竟练习的总时间十分有限,可供实践的环境也很难得,勉强作成此文,难免有所疏忽,望各位读者不吝赐教。

最后祝各位身体健康,早日学会游泳,再见。


在路的尽头
在世界的中心
面对自己
向前走出第一步:

「追寻自由者
已是自由身」